肃亲王福晋觉得嬿婉是在点她教唆了侄媳,面色微僵。
克勤郡王福晋则以为嬿婉是在怀疑她这份做派是她家爷让的,生怕皇帝嬿婉告到皇帝面前坑了克勤郡王,她惹下了大祸。
克勤郡王福晋顿时慌了手脚,却见嬿婉并不理睬她,只握了柔淑长公主的手,对众人笑道:“柔淑妹妹是太后娘娘的爱女,皇上也疼惜得很。太后娘娘离京之时最牵挂的就是皇上和两位妹妹,若是有谁敢为难到了妹妹的头上,或是拿妹妹做筏子,本宫可是不依的。”
太后刚刚离京,皇帝这时更要施恩于柔淑长公主,平定这些不孝的流言蜚语,嬿婉自然会顺着他的意思做。
众福晋连忙笑着奉承,都道不敢。
嬿婉长身玉立,盈盈站在那里,明明脸上并无半分恼意,可自有那股气度在,游刃有余中带着种漫不经心的写意自在,仿佛她天生就是统领众人的上位者,叫人只能仰望,不敢生一点儿事儿。
她轻笑道:“冒犯本宫便罢了,可克勤郡王福晋还言语冒犯长公主,念其是初犯,也不必重罚。既然福晋如此惦念太后娘娘,那便在府中安心抄经书祈福,这三个月就不必进宫朝见了。”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原本只能算是小惩大诫。可算着日子,偏偏立后典礼就在这三个月内,皇帝立新后,作为外命妇却被新后罚了不许入宫朝拜,克勤郡王福晋可当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克勤郡王福晋当真慌了,腿彻底软了,就这样跪坐在地上,下意识要去拉嬿婉的朝服下摆:“娘娘,娘娘——”
春婵和巧珠伶俐地挡了她的手,强行扶了她起来:“福晋怎么站不稳摔了一跤,得当心呀。”
嬿婉转过头对柔淑长公主笑道:“端淑妹妹的府邸该如何陈设,少不得要劳烦妹妹帮忙参谋着,不如妹妹去我的永寿宫细聊如何?”
柔淑长公主有了些真切的笑意:“原是我该做的,皇嫂随便指使我就是了。”
嬿婉对諴亲王福晋又笑道:“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常夸赞皇婶老成持重,是个最细心的人不过了。不知道皇婶是否肯拨冗往永寿宫一聚?”
諴亲王福晋欣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