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淑长公主早从妹妹和太后给她留下的人口中知晓宫中实情,舒贵妃与慈宁宫早就疏远,甚至决裂了。但她聪颖,知晓无论慈宁宫与养心殿、与后宫妃嫔如何,她们才是一家人,不能叫旁支宗族看了笑话去。
且养心殿好脸面要孝顺名声,这对她皇额娘、对她们姐妹都是有好处的。若是哪一天皇帝连名声体面都不要了,她们母女三人才真没好果子吃了。
端淑长公主一双凤眼顾盼生辉,朱唇带笑道:“是皇兄和皇嫂将人教得好,我可不敢代皇额娘领了这功劳。”
抚蒙的长公主回京,宫中按例也该设宴迎接,只是端淑长公主从太后离京就已知宫中出了变故,又得了妹妹送来的消息,便早早上了折子婉拒。
皇帝对太后芥蒂深重,未免有几分迁怒,端淑长公主的谦辞正合了他的心思,假惺惺地推拉几番,就索性省去了一切需要大动干戈的款待。而端淑长公主自入京以来,除了与柔淑长公主和皇帝姐妹、兄妹相见,便多抱病,在自己的府邸之中闭门不出。因此这还是她头一遭参加宫宴。
宗室女眷们都还等着看皇帝和端淑长公主这对兄妹是否会因为太后闹出是非来,却不想端淑长公主竟是这般识时务,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惋惜了。
端淑识趣,嬿婉见这是个聪明人,神色就越发和悦,笑道:“妹妹快别谦辞,自然是皇额娘的功劳了。舒贵妃也与皇额娘感情深厚,前些时日病着,便是从慈宁宫侍疾回来时赶上了暴雨。皇额娘又离宫祈福,舒贵妃一心惦记着皇额娘,这才好得慢了些。”
舒贵妃的久病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能周全了皇帝和意欢两个人的脸面。既然此刻已经提起此事,嬿婉索性定了调,意欢是纯孝太后这才病了的,日后才不会再被人拿来说嘴。
听了这话,端淑长公主扶着宫人的小臂站了起来,就要深深一福,眼圈登时红了,未语泪先流道:“我为女不孝,十数年来不曾在皇额娘膝下承欢一日,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