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拂过一个儿子的头,提起旧事依然心中钝痛,恻然道:“孝贤皇后的事儿你们知晓的多些,二阿哥身子坏了皇上还每每拿他做筏子,孝贤皇后病中还被皇上逼去行亲蚕礼,以至于天不假年,英年早逝。”
“慧贵妃多年无子是太后下药,她深恨高斌举荐端淑长公主和亲准噶尔而报复到慧贵妃身上,而皇上对这些心知肚明,任由慧贵妃坏了身体底子险些早逝,好容易调养过来有孕,又差点被太后害得一尸两命。而证据都摆在了皇上眼前,他却从不真正庇护他的妻女,只以此为筹码和太后斗法。至于舒贵妃——”
嬿婉沉默片刻,还是将锋利的现实呈现在他们眼前:“舒贵妃自入宫以来,皇上赏的坐胎药就是避孕药,皇上忌讳她是太后送入宫的,连孩子也不许她生。”
永琰和永璐简直被一个个重磅消息惊得目眩神迷,呐不能言。
举案齐眉是假的,多年陪伴是假的,宠遇深重是假的,皇阿玛还有什么是真的?
如果说皇子是因为有夺权之虞才被忌惮,那枕畔的人又是为何要被磋磨防备?
半晌永琰才苦笑道:“皇阿玛真是……”
真是要是做一点儿人,就不会这样一点儿人也不做啊。
如此行径,何愁不能像现在这样众叛亲离?
额娘自己身上的事儿,就算不说他们也是知晓的。额娘多年来看似宠冠后宫,扶摇直上,可额娘付出的心力、经受过的考验,如履薄冰的日子,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他如今才有些明悟,额娘为何要额外叮嘱他们要将后院的女子当人看。皇阿玛的前车之鉴实在过于惨烈了,伤人,也伤己。
嬿婉讽刺一笑:“真是什么?真是‘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吧。从这个角度看,你皇阿玛也算是雨露均沾了。”
后宫妃嫔里他真放过哪个?
嬿婉语气薄凉如寒潭深水:“宫中之事岂止如此呢?二阿哥幼年险些夭折是珂里叶特氏所害,玫妃之女和怡嫔母子都丧于金玉妍之手,晋嫔的十阿哥生而早夭,一半是她自己作妖,一半是乌拉那拉氏的功劳,珂里叶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