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舌尖的那一味苦意,对着永琰迟疑道:“哥,咱们想想什么法子,才能叫大哥先活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在,将来什么都还有机会。
永琰哼笑道:“这话还用你嘱咐?”他随手整理一下腰间在刚刚动作而乱了的丝绦和玉佩荷包,淡声道:“与其在皇阿玛跟前碍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怒了人遭了灾,倒不如远远地避出去。”
永璐睁大了眼睛,困惑道:“话虽如此,可皇子们无召不得出京,大哥又能躲去哪里?况且——”他苦笑道“皇阿玛这口气儿没撒出来,躲到哪里也讨不了好去。”
永琰道:“到了这个地步,全身而退早就是不能的了。大哥连命都能舍,壮士断腕又算得了什么?”他轻声道:“再过两日,大哥就会上折子了。”
见永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永琰附在他耳边轻声解释了一番。永璐恍然后又不免有些惋惜:“如此,大哥恐怕来不了哥你的大婚了。”
永琰不以为然道:“人还在就足够了,来不来的,原也不在这一时。”
提起大婚,两人难免想起福晋的人选,皇帝已经透露了口风,永琰的福晋大抵是喜塔腊氏,永璐的福晋为章佳氏。
永璐挠挠头,有些稀奇道:“哥,我早想问了,你的福晋原该是皇子福晋间出身最高的才是,皇阿玛怎么想的,为何倒是反过来了?”
虽也是满洲上三旗的出身,可其父只是个副都统,自然与其他不是大学士,就是国公、总督的相形见绌。
“哪有什么该不该的?”永琰摆摆手,自然地反问道。
他并不将福晋的出身高低放在心上。皇帝如此选择无非是不想在他的妻族上加码,省得助长了他的势力,而他的确也无需过盛的妻族,激化皇帝与他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
他使人打探过了,未来的福晋沉静端华,温柔宽和,为人性情都颇合他的心意。而且她是家中次女,也是继夫人所出的长女,管束弟妹,帮着额娘管家理事,颇有长姐的风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二人在家中的处境有些相似,想来也更好互相理解。
见永璐还是有些惋惜,永琰笑道:“我倒是觉得如今正好。”他略压低了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