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到底是天家血脉,他自言病痛缠身,哪里都不舒服,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来,好像强行回京就会将性命都折了去,谁又敢逼他赶路呢?
皇帝喘息两声,神态却放松了些,好在不是永琰的手笔。否则,他若是现在就敢对与他有监国大权之争的长兄下手,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对他这个阻碍他登基的阿玛了呢?
傅恒垂下眼睫,躬身劝道:“皇上圣躬违和,大朝亦不得见皇上龙颜。若只以皇子监国,且是两位皇子二龙并立,不知朝事以哪位皇子为主,长此以往,朝野难免人心惶惶。更恐重蹈圣祖爷时党争林立,百官一心党争站队而荒废国事的旧辙。”
真要弄出来一个两位皇子同时监国,岂不是明晃晃地逼朝臣站队,争一争从龙之功么。到时候党派之争高于事实黑白,难保不出现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事情来。
明朝就亡于党争,圣祖爷的晚年亦是党争激烈,朝政混乱贪腐不断,还是先帝快刀斩乱麻,严刑重典才刹住了这股不正之风。先帝确定的密匣立储制度,也是为了皇子夺嫡党争损及朝政之事不再上演。
皇上只怕是真的病重昏庸了,这才为了行制衡之术搞出什么二王并立来。
傅恒心中无奈,他本是想劝皇帝在此等局面之下,不如从正大光明的匾额后拿出秘密立储的诏书,皇帝可令储君代行天子之职,安稳朝野乃至天下的人心。
可今日见到皇帝的面儿却添了新的担忧,皇帝忌惮防备之心如此之盛,若是将来又兴起什么换太子的心思,那才是引朝野震动的乱子。
只是立太子,不够啊。
皇帝对傅恒的赏识和重用不是假的,因而这个决心傅恒也下得颇为艰难,却还是咬牙叩首道:“奴才从龙日久,一身荣华全系皇上赐予,若能以奴才性命换得皇上安康,奴才如何会吝惜一条性命。只是皇上如今圣体不安,若再操劳国事,只恐更于圣体无所裨益。”
“为天下计,为龙体计,为皇上的大清的千秋万代计,奴才唯有再三叩首,恳求皇上裁定新帝人选,传位于他。”
说完便以头抢地,长跪不起。
刘统勋、来保,刘纶也一同拜倒在地,齐声道:“求皇上传位新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