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永琰幼时夜里惊醒哭闹时一般,嬿婉微微摇晃着身子,轻轻唱到:“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若将此歌唱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衷心希望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将来经历的风雨都能被爱治愈。
哄孩子安睡的儿歌唱过三遍,嬿婉扶起永琰的肩膀,慈爱道:“永琰,回去休息吧,不会睡不着的,你的天就要亮了。”
永琰握着额娘的手,心绪已经随着摇篮曲彻底平定,又恢复了往日举重若轻的从容平和。
他起身退后半步,端正地磕了三个头,郑重道:“儿子不会辜负额娘的期待的。”
窗外的朔风呼啸,卷集着枯叶飞远了去。
这样大的风,明日定是个极其晴朗的天。
“这样大的风,明日天一定很晴朗。”
钟粹宫中,大阿哥坐在婉妃下首,神色是暌违已久的轻松自在。
在得知太上皇中风偏瘫后,他的天空就开始放晴,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太上皇命他监国一事又如瓢泼大雨一般,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就是他装病躲过,可心头的阴霾乌云却是难散。直到密匣后的立储圣旨出了,才是彻底的虹销雨霁,天朗气清。
这几日是他多年不曾有的安生日子,只觉得天也晴了,水也绿了,就是外面朔风呼啸,他也只觉得那是和畅的惠风在唱着令人安心的摇篮曲。
婉太妃放下手中的狼毫竹笔,拿起字迹隽秀的佛经瞧了瞧,满意地放到一边,神色安宁道:“钦天监千挑万选出来的新帝登基的日子,岂有天气不好之理?”
她日日抄经为永璜祈福,时日久了,便也真的开始笃信佛法了起来。
大阿哥劝道:“额娘今日抄到这里就足够了,虽说有烛火宫灯,但到底不如白日亮堂,费眼睛得很。”
婉妃笑一笑,将抄好的佛经拱在了小佛堂前,拜了三拜,才借着永璜搀扶的力气起身,笑道:“原是习惯了。”
见永璜还要再劝,忙道:“就听你的,往后夜里再不抄了。”
瞧着儿子灯光之下更显得黝黑粗糙的皮肤,婉妃心中一抽一抽的疼:“守陵不比在京中,风吹日晒的,回来该好好养养身子才是。你也不急着老往宫里来请安,在府中多歇歇。你福晋和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