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知晓自己离京这两年,额娘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两年,如今自己回来了,她才能将情绪发泄一二出来,也不敢躲,只求饶道:“额娘长命百岁,自然还有好多个两年。哎呦,额娘,疼!疼!”
婉太妃到底是真心疼儿子,舍不得使多大力气,听到他夸张地喊疼,明知这小子有做戏的嫌疑,还是立时松了手。
她长叹道:“你莫笑额娘这样胆小,只是从前那一遭一遭的事儿,实在是将额娘吓破了胆子。尤其是太上皇临了临了,还这样坑害你,额娘是怕新帝心头存了芥蒂,你若是再无意间出了什么纰漏,正给了人家处置里的借口。”
“你就让额娘过几年安心日子吧,切莫再惦记着在太上皇处动什么手脚,横生枝节出来。”
大阿哥忙连连许诺道:“儿子只是好奇问问罢了,绝无旁的心,往后也再不冒险行事了。”
见着婉太妃发髻间被宫人巧手遮掩后也依旧隐约可见的花白之色,大阿哥鼻尖一酸,低下头去,他这个不孝子的确让额娘替他操心太多了。
他亲手扶着婉太妃坐下,动作小心,语气温和道:“额娘放心,儿子绝不再多做什么,还有皇上,皇上是什么样儿的人,您也是瞧着他长大的,难道还不相信他的人品性情么?”
“再者说了,若是太上皇后和新帝有意对儿子赶尽杀绝,从前的机会多的是,不提别的,就是圆明园那——”
婉妃忙捂住了他的口,急得都顾不得宫中的忌讳:“要死啊你,什么都敢说?”
大阿哥唔唔两声,待婉妃松了手,忙认错道:“是儿子疏忽大意了。”
又缓声道:“儿子只是想说,太上皇后和皇上都没那个为难儿子的心思,额娘您可以放下心,咱们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日子。”
婉太妃想起从前太上皇登基时的情景,只过了二十五年,却是恍如隔世了一般。她摇摇头道:“从前与现在如何能相同?就是太上皇在潜邸中时也与登基后是两般样子。”
虽然太上皇在潜邸之中强求海兰又弃若敝屣,已经显出他掩藏着的性情,可起码他对自己旁的妻妾都很是宽和,对儿女都是抱在膝上开蒙的疼爱。就是对她们这些眷顾不深的格格们,也颇为宽仁。若非如今,她自己当年也不至于对太上皇心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