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因着他们母子间的矛盾被牵扯进来,被算计被伤害,最后人家两个倒是重归于好,母慈子孝了,那她们岂不是更是个笑话了?就连死了都是白死的。
嬿婉恻然,掩面不语,她该如何告诉意欢这残忍的现实,前世可不就是如此么?
意欢从嬿婉的沉默中已经明白过来了,指甲顿时陷入掌心刻出月牙,指尖都因用力而泛出惨白来,冷笑一声,切齿道:“姐姐和皇帝若是预备着告诉太上皇,不如就叫我去。说起来我在储秀宫闭宫时一直不曾给太上皇请安,如今既然出来了,也该去养心殿请个安才是。”
嬿婉思忖片刻,颔首道:“如此也好。”
太上皇辜负和伤害了后宫之中的许多人,可意欢在其中也依旧是最不同的那个——
避子药是太上皇亲自指派太医齐汝下的,她半生的痛苦是太上皇直接造成的。
所以若是由她亲自来刺激和送走太上皇,那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意欢告退往养心殿去了,慧贵太妃心中惦记着要远赴五台山的永璋,也回咸福宫给他打点东西,便也一同散了。
嬿婉静默了片刻,目光穿透了双交四菱花扇窗,融入了暮春的融融春光之中,似是在若有所思,又似是放空了思绪。
她晃神太久,久到春婵又换了两道热茶来都没回神,略带惊异地小声唤道:“主儿?”
嬿婉微笑着抬头瞧她,接过茶轻轻呷了一口:“本宫无事,只是瞧见外面春光甚好,好得不能轻易辜负了。”
春婵闻弦音而知雅意,笑道:“主儿这些时日又是顾着养心殿那头,又是关心皇上,宫务还不能撒手,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好久不曾去逛逛园子,松快松快了。”
尤其是太上皇病重,嬿婉装也要装出来一副沉重悲痛之色来,天天逛园子那可得了?
嬿婉搭着她的手起身,笑道:“难得有功夫,又是这样好的天气,咱们去转一转。”
她勾起的唇角留有一丝玩味:“赶明儿也就不好正大光明地去看了。”
都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