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有永琰的嘱托在前,璟妘和永瑞也少不得微服来此查验一二。嬿婉与进忠自然也一路随行。
见此地水势浩瀚,正应了“势吞淮甸尽,声憾海门开。”的诗句,嬿婉也不由得啧啧称奇,感叹当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身临其境了才知天地之宽。
又好奇这三闸为何如此要紧,永琰特特叮嘱要来阅视检查。
进忠站在嬿婉身侧扶着她的手臂,含笑开口,缓缓解释着此地水利的重要性。
“夫人瞧,此处三闸对可以约束水势,大大缓和了水流速度,利于行船。再来寻常河道都是夏秋水涨,冬春水枯,可有这三闸在,便可控制水位,才能终年通航船只,也便于两岸农田灌溉。”
“此处称为天妃三闸,便是因着旁边修盖的天妃庙,船民为求安全通过这个河段,常去天妃庙点烛焚香祈祷护佑。”
嬿婉侧过头来瞧他,轻轻一捏他的小指,嫣然一笑道:“你懂得真多,这也是听朝臣奏对时学来的吗?”
进忠借着宽大的袍袖的遮掩,反手捉住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面上也装着好似无事人一般,正经地解释道:“这三闸都是乾隆二年新建,奴才——”
才讲到此处,就被嬿婉重重攥了一把手,他一顿,反而笑开了,眉目都舒展起来:“这三闸造价极贵,当时建与不建朝堂上也是争论不休,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都知晓了。”
只是他头一次知晓这个河段确实并不是在养心殿了。
“乾隆二年?”嬿婉听着这个时间若有所思道:“那之前的闸门呢?不是圣祖爷还来巡视过吗?”
进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静静望着那由硕大的条石和木料组成的闸门,道:“从前是康熙年间屡次建造,最后一回都是康熙四十九年了,年久失修,难免废坏,也就没了作用。”
嬿婉心中一沉,这样水流湍急、水势奇险的河道,若是没了兴修的水利调节,若是夏秋水涨,只怕有洪涝之祸。
想起洪涝之祸,她忍不住看向了进忠,他家也是毁于洪涝的。
只是淮安距姑苏三百余里,应该,他不曾是因着此地水道的波及吧。
进忠知道嬿婉挂心,只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