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步行至青山台,一路上已经积了不少春雨,惊蛰之后晴了好些天,昨晚后半夜突发了春雨,淹得石子路上一洼洼水泽。
栖芷已经在殿中点了檀香,说是去去水汽。
就在我与承栩见面的那天过后,玄冥宫便已经易主。承栩与曼珠成亲的当晚,承栩行雷霆手段,一举囚禁了他的父王,
又以他兄长与青丘帝姬私相授受为证据认定他背叛魔族,将他的兄长赶出了异界之外,承栩父王自当上魔尊的位置后便四处挑起战事,
异界骁勇,但魔尊凶残,异界早已怨声载道,承栩此举似乎天界也在暗中助力,
才将这件事办的如此顺利。我不禁唏嘘,当年的翩翩少年竟也变了模样。
我躺在紫藤塌上掰着手指算得起兴,我历劫归来至今不过三月,五十六天前云翌来瞧我,而后一天父帝便定下我跟云翌的姻缘,
如今方两个月过去一些,可各路仙家的贺礼嫁妆已经堆得我满屋都是,什么昆山白玉,东海明珠,再者便是什么琉璃宝瓶,紫金葫芦的,绕得我耳花目眩,心中五味杂陈。
我思来想去也未觉做错了什么不是,竟让父帝如此狠嫁,我转头望向同样晕头转向的栖芷,
“栖芷,我是不是吃太多了些?”
栖芷瞅着我一脸呆相,脸色一扭,不知我所云什么,索性不理会我的话茬,栖芷又是将满屋的琳琅登记造册,理得整整齐齐。
又马不停蹄的将屋檐门窗挂上了红绸布缎,十分用心,用栖芷的话来说,其他地方她管不着,但这青山台内凡是一草一木不是她自己动手总不会放心。
如此倒是显得我怡然自得了些。
傍晚时分,雨竟悄悄停了,我放下手中一盏清白茶汤,
我从榻上慵懒起身,却望见云翌一身淡茧黄纱袍来了我房中,我从未见他如今这般一身明艳,
我看呆了片刻,一时无措,只好拿起那盏刚落桌的清白茶汤攥在手心拿捏。我有些羞色,笨拙道:“你可知大婚三日前是不能见面的,”
“我自然知道,”
“那你还明知故……”
云翌一转身将我的双臂箍住,未等我将话说完,便俯身覆盖住我的双唇,他的眉眼离我好近,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