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风天逸的声音冷得像冰。
裴钰垂首,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摄政王殿下认为,雪肃罪不至死,已下令赦免。\"
\"罪不至死?\"风天逸怒极反笑,\"三处堤坝崩塌,数十条人命,他雪肃贪污的银两上沾着血!\"
\"陛下。\"裴钰微微抬眼,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金纹流转,摄政王印鉴赫然在目,\"先皇遗诏,陛下未满二十,未展翼之前,军政大事,皆由摄政王定夺。\"
风天逸的瞳孔骤然收缩,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枚令牌,仿佛要将其烧穿。易茯苓站在一旁,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又无力的样子。
\"好,很好。\"风天逸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僵硬而愤怒。
易茯苓想追上去,却被裴钰拦住:\"姑娘还是别去的好。\"
他看向易茯苓的眼神意味深长,\"陛下现在,恐怕不想见任何人。\"
夜深人静,易茯苓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梦里,白庭君满手鲜血,朝她伸出手,声音嘶哑:\"茯苓,跟我走……\"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匕首,刀鞘上还残留着白庭君的温度。她紧紧攥着它,眼泪无声滑落。
恍惚间,一阵清泠的乐声飘进耳中。易茯苓循声而去,穿过幽深的回廊,来到一座偏殿。
殿内烛火摇曳,一名男子背对着她,指尖轻点杯盏,水波荡漾间,竟奏出淅淅沥沥的乐曲。
\"谁?\"男子察觉到动静,微微侧首。
易茯苓有些局促:\"我……我听到乐声,所以……\"
男子并未责怪,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你能听出这曲子?\"
易茯苓点头:\"只是……第三只杯子上有裂纹,音色不对。\"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有趣的耳朵。明日再来,做我的耳朵如何?\"
易茯苓茫然,还未回答,男子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我叫风刃。\"
与此同时,羽还真终于撬开了牢笼的锁。他顺着密道前行,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