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有些意外。
璎珞直起腰道:“觉情师太,奴婢一会儿就要回去了,看在您元气未复,手臂伤口未愈的份上已经帮您把重活干了,您还不学着自己收拾,难道日后还等着人伺候不成?”
意欢这才笨手笨脚地收拾起来。
璎珞扫了地抹了桌子,又和意欢一起把床给铺好。
意欢将容音特意给的棉袍、药丸从包袱中取出,叠好收起,又拿出些福袋、经幡。
意欢看着福袋,叹了口气,怅惘道:“这福袋、经幡还是皇上病中,我特意为皇上所做。当时总以为,只要我真心对皇上,总能得皇上几分真心相待,现在想来,其实我的真心,也不过临水自照,只打动了自己而已。”
她将福袋经幡撇到一边,接着取出一沓纸张,上面写满字迹。
意欢又是一声长叹:“这些我亲手抄录的御诗,本打算制成一本诗集,也不必和外头那些臭墨子文臣一般讨好奉承了编成诗集,只是自己随手翻来看看,如今看来,竟是一把火干净了好。”
璎珞道:“觉情师太,您听奴婢一句劝,这纸片子烧了容易四处飞扬,可能引起火灾,且倘若这纸片子竟没有烧尽,给人看见上边的御诗,岂不是要治你一个不敬之罪!还不如先收着,等天冷了烧火盆的时候,在自己屋里一次拿一两张来引火,又隐蔽又能烧干净。”
意欢根本不懂怎么生火盆,只得不作声了。
收拾停当,璎珞又去见了莫言一面,交待了一句:“这位觉情师太啊,除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有个大大的毛病,就是行事说话矫情肉麻,自己却一无所觉,从前皇后娘娘因是她亲戚,所以多少忍了,不曾点破,还请住持海涵。”
莫言瞟了她一眼:“人都是假的,亲戚自然也不是真的亲戚,你们三个未免太好性了。”
璎珞心道这是可以说的吗?只得说:“您谨慎些吧,也不怕被发现。”
莫言冷哼一声,又道:“佛曰世法平等,就算觉情不是人,贫尼也会好好待她的。左不过,也是一个被臭男人伤了心的可怜女……妖。”
临走时,璎珞又问:“听说您从前与太后有旧,有什么话要奴婢带给太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