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才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垂下眼眸,道:“五王爷可问对人了。这个畜生,是民女接的第一个客。”
荒淫无度的宴会,比起人更像畜生的身躯。
她的眼睛被额角流下的血糊住,一半的视野中都是血红。
她快速盘算着,跑是跑不掉了,救自己出来的人同样受制于乌拉那拉氏,帮不了自己;而一个破了相的少女,接不了乌拉那拉氏的客,搞不好会被卖去烟花之地当最下等的泄欲工具。
为今之计,只有剑走偏锋了。
她袅袅婷婷地走向欢宴的人群,从一个男人腰上摘下一根马鞭——她曾经见过这个人几次,他是最近才靠着自己的卑鄙无耻进到这种场合的人,从前也是低等的门客,见着漂亮些的婢女,有时也会言语滋扰,若被回绝,出去时鞭打身下的马匹总是更加用力。
她举起马鞭跪下高举过头顶:“求大人疼贱妾。”
弘昼见她少有地露出不豫神色,又想到向桂铎打听这密折中的人时,桂铎少见地露出极为痛恨的神色,称其为“畜生”,猜想这人一定给嫩才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
他于是决定跳过这个人本身:“这个人,有可能懂香料吗?”
嫩才道:“此人出身乡野,不过,他嗅觉比常人灵敏,家中从前也阔过,若说研习此道,也不奇怪。说到香料,民女倒是想起来一些东西。”
她让侍女戴上面纱,取来一个锦盒。
锦盒分为两格,一格中是半颗粉红色香饵,另一格中是一张药方和一小堆相似的香饵。
嫩才让侍女将盒子拿远一些,并提醒道:“王爷,此物有极强的助情之效,虽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保不齐效力还有,请您小心。”
弘昼默默地坐远了一些。
嫩才道:“大约十多年前,此人有一次在宴会上喝醉了,拿出一枚香饵向民女炫耀。他说,此物能助他借力登高,又说什么,这好东西,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出来一点,可不舍得用在他自己与民女身上。民女留了个心眼,趁他醉着,偷偷用指甲剜了小半颗自己收着。后来民女找了外边的大夫闻出其中几种香料,原来这香除了些豆蔻、山茱萸、肉苁蓉等,还有大量的依兰花和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