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动手中数珠,压下情绪,淡淡道:“既然如此,就按泽芝说的办吧,也不必找专门的刀子匠了,让围场上骟马的人处置就是了。泽芝一片忠心,此事就全权交给你,现下还不必告诉皇后,事成之后,赏银三百两。”
进忠一甩拂尘,便有两名太监过来将瘫软在地的海兰拖了出去。
凌云彻此时却好似冷静了下来,伏地道:“娴答应,请不必为奴才难过,若是此举,能保全娴答应,奴才心甘情愿。奴才也请娘娘,无须为难。”
他一边说着,一边被拖了出去。
泽芝退了出去,吩咐人去找骟马的人:“寻那技艺最不精的人,让他拿最钝的刀子过来,至于药么,这围场一时半会儿也难寻,就让他拿给马用的药过来吧!”
又命人将海兰拖到一顶僻静的小帐篷里,赶紧把事情办了。
一声闷闷的呻吟传出,听着像是被堵住嘴的人发出来的。
不多时,便有一名太监出来:“泽芝姑姑,已经按皇上的吩咐处置了。”
泽芝微微一笑,看向那太监:“把你挑手筋那把刀给我,再去给我找把锤子,要是没有,木棍也行。”
那太监一惊:“泽芝姑姑,您的意思是……”
泽芝道:“你傻呀,皇上说给人灌药那是皇上仁心,咱们做奴才的,总要替主子多想想不是?嗓子哑了,舌头还能动,用些力气还是能说出些话的。手还能动,便能用手指写字,这海兰我知道,从前娴答应可是教过她认字的,不割了她的舌头,打断她的手,要是她哪天说了什么,写了什么,坏了皇上的圣名,你我岂不是办事不利?”
那太监犹豫一下,泽芝已经不耐,道:“皇上早就对海兰深恶痛绝,咱们这般处置,便是皇上知道了,也会体谅咱们的忠心,不会觉得咱们过分的。”
那太监一咬牙,将刀递给泽芝,道:“奴才去找木棍。”
泽芝满意一笑,她实在是喜欢血肉的味道,当年叶心受罚时就爱上,现在也不曾改。尤其是那些压在她头上,和曾经压在她头上的人的血肉。
从前是叶心,后来是王钦,现在是海兰。想到海兰将会如何在她脚下痛苦挣扎,呻吟流血,泽芝眼中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