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娘娘坐在屏风后,从他的角度,看不清表情。
寒暄一阵,慎娘娘果然问起桂铎大人,永琏忐忑道:“桂铎大人在南方病倒了,一时不能回京,不过随行的太医已经诊过,没什么大碍,请慎娘娘放心。”
屏风后的慎娘娘忽然笑起来,道:“你说说我阿玛这个人,临了,还给你添这样的麻烦。”
永琏看到屏风后的影子站起身来,似乎想回内殿,却是走出两步,脚一软便摔了下去。
春桃的惊叫声震耳欲聋:“主儿,您怎么了主儿!传太医!快传太医!”
阿箬这一病,数日不能起身。
正月末,超勇亲王病重的消息传来,世子成衮扎布上书请求皇帝让车尔登扎布回乌里雅苏台侍疾。
超勇亲王已经年过七旬,这一回重病,就有了下世的光景。成衮扎布的奏请不仅是要让车尔登扎布回去尽孝,也是要好好地与他商议一番超勇亲王的后事。
永琏将水患种种善后的文书处理完毕,又交待了手下去索绰伦府尽些心意,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到王府。
一踏进王府,吉雅便小心翼翼地上前道:“二爷,额驸病重的事情,小主人知道了……”
永琏心下一紧,道:“我去看看。”
他进了房间,房中没有点灯,敖登坐在床边哭泣。
他甚少见到敖登的泪眼,一时慌了,上前抱住她:“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回漠北去,去看额驸。”
敖登抽泣半晌,才道:“二爷万万不可,咱们夫妻一体,就是妾回去漠北……”
好不容易找回的一丝理智很快被巨大的焦急和悲伤击碎,敖登说不下去,眼泪滚滚而下。
永琏的心沉了下来。
他知道敖登是什么意思,他的小舅舅傅恒曾经在超勇亲王麾下,如今又立下大功,超勇亲王又是福晋的祖父,如果他或者福晋在这当口去漠北,皇阿玛可能会疑心他想要借机收拢人心,拉拢世子和超勇亲王的部下。
他想自己也许是冲动了,可是经过了这几日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为了这样那样的顾虑,让自己的妻子也经历那种亲人过世却见不到最后一面的遗憾了。
他更紧地抱住敖登,感受着她抖动的肩胛,在她耳边承诺道:“我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