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也跟她一块儿跪下,肃然道:“皇上,这栽赃诬告,又是涉及巫蛊,已经不是后宫的家事,而是事涉前朝律法的国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自专,唯有请皇上圣裁。”
璎珞跪在一旁,道:“请皇上细想想,娴答应栽赃,做得这般粗疏,方把夹带纸人的布匹送进承乾宫,立时便要皇上与皇后娘娘请来魏夫人,一则,是为了打魏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奴婢说句得罪魏夫人的话,魏夫人出身乡野,至多是听过些民间卦姑神汉之言,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事,若是这纸人是从夫人住处搜出来的,她必会心慌意乱,难以应对,娴答应便可进一步说,魏夫人是做贼心虚。
二则,炩贵妃娘娘这时候怀胎九个多月,娴答应只怕是想,在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炩贵妃娘娘受了惊吓,便会影响生产,所以才要抢在这段时日下手。毕竟,从前皇后娘娘怀六阿哥到了八月,娴答应也曾经故意拿话来气皇后娘娘,这是后宫,人尽皆知的事情。”
皇帝正不知如何接话,杨佳氏已经从外间杀了进来,嚎道:“贵婿啊!常言道‘告人死罪得死罪’,何况那个娴答应,不是妖邪精怪,就是那戏文里的恣女,该叫那黑蛇把她吞喽!您不处置她,说不定要被他吸干了精气,勾走了魂魄啊!”
这几句虽然说得不像话,但正中皇帝心事,皇帝立刻道:“夫人啊,朕知道,你和炩贵妃都受委屈了,朕会褫夺娴答应的封号,小惩大诫,你也不要步步紧逼了。但是,朕想,娴答应啊,她其实本性善良,如今定是被妖邪附体,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若是经人驱邪,复了良善本性,你就不要计较了。”
他一边说一边使眼色,暗暗祈祷杨佳氏和她女儿一样上道。
杨佳氏正想说点什么,嬿婉却忽然对她使个眼色,道:“皇上圣明,只是这妖邪不知是何处而来,宫里的萨满太太,也不一定就能对付。臣妾的额娘,倒是知道些民间的驱邪之法,不知是否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