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前明既灭,何今复行彼朝所深恶痛绝之苛刑耶?夫用此刑者,是谓不仁以戾圣上乎?抑有追复前明之图乎?此事关后宫安宁,伏惟圣上明鉴秋毫,慎刑恤狱,以彰大清仁厚之德。”
此言一出,宫中资历老的妃嫔也就回忆起当年乌拉那拉氏私藏前明遗老着作之事,又开始议论纷纷。
皇帝麻溜地就坡下驴,到渺云阁对如懿说为了不让她背一个反清复明的大逆名声,他已经把此事压下来,至于拜尔果斯氏,已经被下令禁足,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吧。
皇帝佯装恳切道:“如懿啊,你再有几个月就临盆了,无谓为这种人费心了。”
如懿嘟着嘴摆出一副受委屈但体谅皇帝的样子,道:“此事毕竟牵涉着蒙古,再查下去谁脸上都不好看,就到此为止吧。”
此事很快平息下来,日子又继续过下去。
这一年十月,敖登做主,让吉雅以巴林王庶女的身份,嫁给一个出身正白蒙军旗的翻译科进士。
腊月初,敖登生产。
因为是头胎,生产得久,生了一夜还没生下来,此前被抬为格格的李氏、特意在敖登怀孕九个半月后从夫家赶回的吉雅和田姥姥等人忙前忙后,永琏对这些事情帮不上手,只能干看着,心里更急,一时上头,也管不得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了,就要冲进产房,在门口被太医拦下,以“产房不宜人多,人多则语多喧哗,产母之心必惊,惊则心气虚怯,至产时多致困乏”为由,让他最多只能在门外等候。
外头已经飘起雪花,敖登却是疼得满头大汗,头发被汗水沾成一绺一绺的,面色苍白,额上青筋暴突。
永琏在门外也感到一阵阵腿软,好在最终,敖登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她听见孩子生出来了,便脱力昏睡过去。
她梦到她躺在一个阔大的怀抱里,耳边传来喇嘛的诵经声。
婴儿的眼睛没有聚焦,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白色的、扭曲的人形被放进皮袍,似乎是穿着红色、黄色袍服的影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