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望着赵锦年这般毫不犹豫的样子失神许久,他身姿挺拔,眼神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最后,赵皇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瘫倒在床榻上。
往昔凤眸中的凌厉光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倦怠,心中那股支撑多年的执念,也如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灭。
她太了解这个侄子了,多年来,他行事沉稳,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都能冷静应对。可如今,提及那丫头时,他眼中的光芒、话语里的笃定,让赵皇后清楚,这次年儿是动了真情,且心意已决。
她明白这一次,她无法再左右侄儿的决定 了。
赵锦年瞧着姑母这副模样,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心中虽满是担忧,可自己不能有半分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后,上前一步,声音诚恳又带着一丝无奈:“姑母,侄儿自小就知道,赵家满门的荣耀都寄托在我身上。也知道这些年,您为了咱们赵家,殚精竭虑,牺牲了太多太多……”他微微停顿,目光中满是心疼,“但侄儿想问,您真的幸福吗?这些年追逐的富贵权势,真的能填补内心的空缺吗?”
“侄儿自出生起,便没有选择的余地,心中唯有光复赵家的执念。那些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到遇见了她,我的内心才开始有了温度。在甘州瓦剌歹人好几次致我深陷绝境,性命攸关之时,是她挺身而出。甚至有一次,我几乎命丧歹人之手,她以女子之身竟孤身一人,以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硬生生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赵锦年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语气愈发坚定:“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世上并非只有我自己独当一面,携手同行更加让人安心。姑母,您常说要为我家室好的妻子给予我助力,可她本身,就是我最大的助力,谁都抵不过!”
赵皇后望着面前的赵锦年,只艰难的吐出四个字:“人心易变。”
赵锦年立即道,“为何要顾虑重重?人们常感慨人心易变,实则是心被伤得千疮百孔,碎成齑粉后,再也拼凑不回最初的模样。
究竟为何,总要一次次刺痛在意之人的心?又为何,总要将那些珍视的感情随意摒弃,仅仅是为了满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