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如此,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江时修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冯既白,贪墨道府下拨药材,这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冤枉啊!”冯既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在江时修这种充满压迫感的逼问之下,他终于不再嘴硬,而是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
“你说冤枉,那不知冤在何处?”江时修继续追问。
“使君明鉴,这些账簿,并非医署中原本的账簿,乃是有人调换,以此来诬陷小人……”冯既白慌了神,赶忙出言解释着,态度卑微至极,连对自己的自称,也从老朽变成了小人。
“哦,是吗?”江时修眉头紧蹙,又拿起一本账簿,连同是年道府的货单一同丢了下来。
“你说的医署原本的账簿,便是这个吧?”江时修道:“本府查看了一番,你这个账,做得倒是不错嘛!”
冯既白膝行几步,捡起方才江时修丢下来的账簿,查看一番,面色登时僵住。诚如江时修所言,这本,却正是他早先做好的账。冯既白一时间哑口无言。
“本府指望你能认清事实,早些交代,以全我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美名。却不料你这老朽,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着实令人生恨。”江时修一拍惊堂木,衙役们立即齐齐唱了个喏,听候差遣。
“将冯既白拖下去,投入大牢待堪!”江时修此言一出,一旁的徐天临也一时站立不住,险些软倒。
“我看谁敢!”冯既白忽然站起,面现怒色:“你们可别忘了,本监的族兄,正是太医署的太医令!”冯既白怒视逼近的衙役,众衙役一时为他气势所慑,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