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回心中一愣,却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来人嗓音异常独特,低沉中又带着几许尖利。而拥有这种特色的人,除了崔柏修,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虞雁回连忙回头,却看到崔柏修双眼在她、陆见、李川三人之间来回逡巡,微眯的眼神中,俨然带着几分狐疑神色。
在崔柏修狐疑与审视的目光注视下,几人皆是缄默不语,牢房中竟然呈现出一阵诡异的沉默。
“见过崔郎,奴家按例来牢中巡视。现下诊疗已毕,该打道回府了。”虞雁回有些心虚,加之崔柏修的眼神着实令她觉得不舒服,便连忙找了个理由,打算开溜。
“哦,是吗?”崔柏修说着,有意无意地伸平手臂,隐隐拦住了虞雁回的去路。
“劳烦崔郎让奴家出去。”虞雁回强装镇定,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这个好办。”崔柏修笑眯眯地看向虞雁回:“不过还有一桩麻烦事,恐怕小娘子不是那么容易走。”
“哦?”虞雁回挑了挑眉,面色僵硬地看向崔柏修:“不知崔郎有何要事?”
“按大唐律,私下与罪囚勾连,擅自夹带罪囚之物,不知该当何罪,小娘子可否为崔某解惑?”
崔柏修虽然笑眯眯地说着话,但他所说的每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牢房中几人的心上。
虞雁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看向崔柏修,摇摇头道:“奴家孤陋寡闻,不知此事该当何罪。”
崔柏修闻言笑起来,随即伸手抓住虞雁回的手。
“崔某也不知,不如小娘子与我同走一遭,问问江使君。他一定知道。”崔柏修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无论语气神情,均是嚣张至极。
虞雁回神情愕然,有些慌张地偏头,向陆见望去。前番自己几次化险为夷,都仰仗陆见相助。此时面对这等危机,她也只有本能地指望陆见。
“崔郎莫要欺人太甚!”陆见压低嗓音,向崔柏修道:“虞医士是陆某下属,崔郎若是有什么成见,冲着陆见来便是,为难本监下属,不免折了身份!”
陆见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坚定,有种不容反驳的气势。令崔柏修也不由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