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袭击者杀了崔德成,却轻飘飘地放过了他这个重要证人。因为那人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崔德成被杀一事嫁祸给他!
如今,这些赶来的兵卒也成为见证,但却是他沈元杀害被押送人犯的见证!
想到这里,一颗豆大的汗珠自沈元额头上滚滚而下。他张了张嘴,却无望地发现,自己已是百口莫辩!
“给我拿下!”队正眼见沈元没有回答,目光又闪烁着,因而认定他心中有鬼,立时铿地一声拔刀在手,号令手下兵卒收捕沈元。
“喏!”随着几声洪亮的应答,沈元只觉一根麻绳套住自己的脖颈,在手臂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即慢慢系紧,将他双手牢牢锁在后背处。
“慢着!”沈元心中大急,连忙出声阻止:“为何如此对我,我乃是本州捕头,深受使君信任,焉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常言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捕头,我等很愿意相信你,但是这里的情况,又让我等不得不怀疑!”
“我所说句句属实,人犯确被人袭击,为弩箭所中,我生怕耽搁医治令其殒命,故而冒险乘马将之带回,不信你们看……”
队正听到沈元的辩解,迈步行至崔德成尸首前,蹲下身细细查看,并解开崔德成衣衫查验。但很快他便抬起了头,双目如刀一般刺向沈元。
“沈捕头,你撒谎!人犯胸前既无箭伤,身上也并无中毒痕迹,反倒是这一刀,刺得很深啊!”
沈元听闻队正所言,连忙抬眼看向崔德成的尸身,竟果然如同队正所言,崔德成胸口处,除了深深刺入的那一刀之外,并无其余伤口,就连先前中箭处周遭泛起的青黑之色,现下也已全然不见!
沈元只觉一股热血直直冲到颅顶,他的头脑嗡地一声,仿佛要炸开一般。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沈元望着崔德成的尸身,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一旁的队正却一挥手,示意麾下军卒将沈元带走!
“我在此处遇袭,马失前蹄,故而为人所袭!不信,大可查看马尸!”沈元回想了事发的整个过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