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长乐解下披风递给桂枝,指尖还残留着高阳王府产妇房里的艾草味。穿过九曲回廊时,她听见东侧跨院传来婴儿啼哭,奶声中带着股子脆生生的劲儿,倒比冯馨儿那三个早产儿响亮许多。松竹院门前挤满了丫鬟婆子,见她过来纷纷福身,唯有守在廊下的李米风眼圈通红,像棵被霜打过的梧桐般倚着柱子发怔。
“大哥。”李长乐唤了声,见他肩头猛地一颤。
“长乐!”李米风转身时腰带勾住了廊柱雕花,手忙脚乱地扶住腰间玉佩,“你可算回来了!你嫂子她她简直是拿命在拼啊!方才稳婆说血崩的时候,我、我”他喉结滚动,说不下去了,只能攥着妹妹的手腕往屋里带,掌心全是冷汗。
屋内弥漫着甜腥的血腥味,却掩不住新生儿的啼哭。刘淑月斜倚在铺着红缎的喜床上,鬓发散乱地垂在枕间,脸上虽无血色,嘴角却噙着笑。她怀里躺着两个襁褓,左边裹着粉缎的女婴正嘬着小拳头,右边男婴却皱着眉头直蹬腿,倒像是在抗议这新世界的拥挤。
“辛苦你了。”李米风踉跄着扑到床边,笨拙地用袖口去擦妻子额角的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炖了燕窝粥不,还是参汤好些?大夫说你气血虚”
“先让我喝口水。”刘淑月轻声打断,目光落在李长乐身上,勉强撑起身要行礼,“见过小姑。”
“快躺下!”李长乐快步上前按住她肩膀,指尖顺势搭在她腕脉上。脉象虽弱却平稳,倒比她想象中要好些。她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蘸了温水轻轻擦去对方脸上的汗,“大哥笨嘴拙舌的,嫂子别跟他计较。我让人送了阿胶和燕窝来,一会儿让厨房熬成粥,比参汤温和些。”
“还是小姑贴心。”刘淑月望着丈夫笑,眼里泛着水光,“你大哥方才在屋外转得跟磨盘似的,差点把门槛踩破了。”
“我那不是着急嘛!”李米风梗着脖子辩解,耳朵却红得要滴血,“你说你也是,怎么就怀了双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