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了半条左腿的血人被抬着送进医疗处,大腿处的断裂咬痕被冰层封住,将漫出的血液封住,企图挽留那人逐渐流逝的生命。
看到冰,楚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远在南极训练的裴寒星。
好像自从人走了就一直没发过信息,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也不知道现在训练的怎么样,能不能打得过南极的变异企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回到宿舍睡觉为晚上养精蓄锐的楚灯好巧不巧的梦到了被她嘀咕的裴寒星。
裴寒星待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但楚灯却能看清他整个人。
要不说梦境千奇百怪,哪怕楚灯是五级,也只能开热成像看黑暗中的事物,不可能像梦里这样连他脸上颤抖的细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声听着让人止不住心慌,裴寒星嘴唇青紫干裂,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黑色的眼睛满是迷茫,他颤抖的睫毛像一把刷子刷的楚灯心里发痒。
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
狭小黑暗空间里,裴寒星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舔了舔冰层融化的水滴,让水滋润自己干裂的嘴唇。
被裂缝吞噬后,他被垂直掉入了地底深渊,而上方的地面却在瞬间闭合,绝望爬上了他的心头。
但他并没有死,三级异能者抗摔打的体质、裂缝两侧的冰块给了他缓冲,他不知道掉了多久才有个落脚的地,黑暗的裂缝无法辨明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
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楚灯……
他反复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支撑自己用尽全力去呼吸、去舔冰层、去吃苔藓存活的名字。
但人的精神是有极限的,哪怕是异能者也不例外。
即使裴寒星的身体察觉到主人的困境开始极端的运转起来让他活着,但黑暗的环境和只有水滴的声音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裴寒星嘴巴几次张张合合,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才终于发出那两个字的声音,虚弱无力的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听到,“楚……灯……”
“啪嗒——”
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楚灯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沉重的情绪堵在她的心口,她眼睛发酸,从梦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