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没等姜昭喘口气,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大门拉开,一抹人影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谢怀之的胳膊。
“你上哪儿去了?太女已等候多时,再耽搁些只怕母亲快顶不住了,快跟我进去!”
谢蓉额角的薄汗渗出,拽着谢怀之的手微微颤抖,怕是心里急得发慌。
一个使劲,没能拽动他。
谢蓉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正欲训斥,这才留意到他一身素色,发丝微微带着潮气,鞋边沾上泥土。
谢蓉当即甩开他的胳膊,面色沉郁:“你又去看她了?”
谢怀之不语,杵在原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悲喜。
“你如此放不下她,岂知太女若是知道,心里又该做何想?如今谢府的荣耀可全系你一人身上,你万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谢蓉遥想当初谢家被奸贼构陷,谢府上下被贬至苦寒之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幸而小弟谢怀之在被抄家时机敏脱困,使计勾得兵部尚书姜凡沭独女——姜昭,纳他为正夫。
这才给谢家将来洗脱冤屈留得一线生机,
怨只怨那姜家收养了薛缈,却不知其是皇女。
姜昭废材纨绔,薛缈聪慧过人,谢怀之自是知晓谁才能真正助谢家翻身。
事以,他虽为姜昭正夫,却暗中讨好薛缈,为之献计,终得如愿以偿光复谢家门楣。
殊不知,皇庭秘事,不可为百姓所知。
薛缈为隐藏这段不堪往事,背刺收养她的姜家,一夜之间姜家家破人亡,独留姜昭夫郎谢怀之。
这其中原由,细想便知。
更不用提如今太女三天两头往谢府跑,珠宝华服不计其数地往这里送。
谢蓉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小弟失了这份疼宠,谢家到时候又是怎般光景。
“她怎么想,与我何干?”
谢怀之低垂着眸,声音冰冷无情,似是完全不把薛缈放在心上。
谢蓉一时语塞,却又不甘示弱:“若不是太女对你一心痴迷,你怎会连这些话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谢怀之闻言,轻嗤一声,大步往府邸去。
谢蓉怒火攻心,胸口闷闷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