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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西梵,已是五日后了。秩序渐渐乱起来,城镇的摊位像一团团揉乱的云,被丢弃在灰褐的大地,寂寥又冷清。
“少主,前面有家酒楼,要休息一会吗?”
暮色四合,子书溪知的嗓音传进马车内。
沈槐奚见江晏栖眉眼间稍有疲色,道:“休整会儿,订三个房间吧。”
西离的天多变,江晏栖一下马车,雨水便浸染在了靴底,化开一抹冷清。
客栈的一楼已明起了灯,只寥落几个粗糙大汉四开八仰地倚在桌旁,“他老子的……他们办的这是什么事?”
“可不是,就咱们几兄弟领了这苦差事……”
“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人连出门都不敢。”
“那人怎么可能跑得出祇洲?上面真是娘们唧唧的,小题大做!”
几人迷糊间,三人踏入了客栈,江晏栖和沈槐奚的样貌实在惹眼,一下便夺去了几人的视线。
况沈槐奚还是被子书溪知推着轮椅进来的,子书溪知太清瘦,倒像个从小缺了营养的少年,江晏栖身姿亦是清癯。
三人显然一副老弱病残的模样。一看就像软绵绵的任人拿捏的小绵羊。
子书溪知上前道:“掌柜的,来三间……”
话未完,便被矮胖矮胖的掌柜按下了声,他使着朝向大汉的眼色,悄声道:“各位还是换一家吧,你们若在我店里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时至如今,竟然还有人会往西梵跑,倒是惊奇。
江晏栖转头看去,果然见几个大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眸中是不加遮掩的垂涎。
沈槐奚挡在江晏栖身后,慵懒的凤眸冷下来,只淡淡道:“三间上房。”
掌柜见人头铁,也不再多说了,见三人衣着也应当是有权人家的,遂扬起笑容,“那您们里面请!”
楼道有些腐朽了,木板吱吱呀呀的,子书溪知低声道:“少主,外面还有人。”
“不是一伙的?”沈槐奚眉眼淡淡。
“不是。”
沈槐奚眉眼慵懒萧杀,“去查查。”
江晏栖低着眉眼,“他们在寻人?”
沈槐奚颔首,“大概是从祇洲逃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