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亚于扒光了衣服，将所有的一切都曝光在阳光之下么？
宋明月看几个兔崽子面色都挺难看的，遂挥挥手，“回去歇着吧，所以不要逞强去面对强大的敌人，不然给你们一搜魂，咱们明月宗的底裤都得被泄露出去。”
话到最后，宋明月瞪了顾宁一眼，顾宁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明月宗几人脚步不停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范浮生也知情识趣的领着范思思回去了，整个明亮空旷的明月殿中就只有宋明月和伍行舟两人。
不对，还有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冯千山。
长久的寂静无言后，终是宋明月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伍行舟的肩膀，“你们师兄弟俩好好道个别吧，我先去看看萧默言。”
明月殿的门“吱嘎”一声关上，好似将天边最后的一抹光亮关在了门外，烛火摇曳，明明灭灭间叫整个大殿突兀的显露出些许虚弱的破败感来。
伍行舟慢慢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来，蹲下身替冯千山拭去面上的血迹，却是越擦拭越凌乱，血污将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庞染得面目全非，一如眼前之人。
“大师兄”
伍行舟的手顿住，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眸子中赤热单纯，一如从前冯千山意气风发时的模样，叫他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下一瞬，那眼眸中的赤热单纯化成了满满的怨怼和不甘心，好似短短一瞬间就将冯千山这可叹可笑又可悲的一生浓缩到了这一瞬间，“堂主。”
他换了称呼，从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师弟，变成了戒律堂副堂主，伍行舟的身躯猛地一震，手中的手帕落在冯千山脸上，遮住了他怨毒的目光。
伍行舟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显是回光返照的冯千山。
“堂主，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吗？”蓦地，冯千山嗤笑一声，开口问道，“你总是觉得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可是不是的，一点也不容易。”
“一招一式，你总是轻描淡写”冯千山抓住伍行舟的衣摆，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更加不愿意屈居于伍行舟之下。
伍行舟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却被冯千山一巴掌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