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起飞前,他删掉了黎晴晴的微信和电话,他害怕哪天他再喝醉了,或者有什么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会去打扰她的婚后生活。以前就是这样,他老是控制不住的去介入她和别人的交往。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是真的结束了。
春节的余温还未散尽,北京已经迫不及待地撕下红妆。
节后复工,地铁的早高峰又恢复了拥挤,西装革履的人们像沙丁鱼般塞进车厢,空气中飘散着咖啡和羽绒服摩擦的静电味。
国贸天桥下,拖着行李箱的北漂族行色匆匆,箱轮碾过未清扫干净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后海结冰的湖面开始融化,浮冰上残留着几只被遗落的灯笼,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胡同口的早餐摊又支起来了,蒸笼掀开的时候,白雾里映出老板冻红的脸,她利落的给豆浆插上吸管,递给排队买早餐的人,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连热气都透着股雷厉风行的劲头。
长安街的灯笼还挂着,但已无人驻足拍照,这座城市正在苏醒,带着节后特有的清醒与饥渴,把“过年模式”一键切换成了“奋斗模式。”
千玺总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重新映出忙碌的剪影,键盘声取代了拜年短信的提示音,大家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梁言照常开完了年后的第一场大会,布置了新一轮的工作下去,自己也要匆匆飞往厦门一趟去指导分部今年的重点工作。
今晚去,明天在分部待一天,后天就回来。
远森目前依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大家都回到了岗位,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近乎于诡异的平静,像暴风雨前闷热的午后。
他们一直在等待着戴玏开年后的第一场复工会议,迟迟没有等到通知,在第三个工作日的时候,却等来了陈咏凌出现在了远森的会议室。
很临时的,大家被召集了起来。
在这之前千玺已经完成了对戴玏手上所有股份的收购,现在的远森,已经完完全全归属了千玺。
陈咏凌等到梁言从厦门回来后做了一番请示,最终决定由他来出面宣布这个通知。
会议室里的玻璃门紧闭,远森的员工交换眼神时都带着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