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面不好多说,总之今晚你抽个时间回来一趟吧。”
莫女士匆匆挂了电话,听着忙音的嘟声,梁言再无睡意。
傍晚梁言回到四合院时,西厢房的玻璃窗吞没了最后一缕斜阳,将斑驳的树影拓在万字纹窗棂上。
东屋厨房飘出炝锅的葱香,混着屋檐下风铃的叮当声在院子里游荡。正房廊下挂着的那个黄铜鸟笼空着,翠喜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笼门大敞着,倒像是关住了几片不肯离去的暮云。
刚好是饭点,保姆增添了一副碗筷。
饭桌上很安静,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不讨论事,这是梁家的规矩。
直到一家五口放下了筷子,保姆来收拾完桌子后,换上了一壶清茶,大家才聊了起来。
梁老爷子在跟梁言的父亲核对着宴请名单,还嘱咐他要提前跟饭店的负责人打好招呼,做好当天宴请的隐私和安全保护工作。
临了,梁老爷子问梁言:“阿言,你有什么朋友要邀请来的吗?”
这种机会,是很多人慕名都求不来的一个席位。
梁言不知道爷爷到底在借机谋划什么,他心里没底,但为了配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道:“无非就是集团的几个高层,去年空降的那几位爷爷到目前还没有见过,趁这个机会将他们引荐给爷爷吧。”
“好。”梁老爷子点点头,那双眼睛沉静得像秋日的湖水,连最细微的情绪波纹都寻不见。
他并没有提及梁言的感情之事,仿佛他完全漠不关心。
殊不知刚才他已经试探出来,梁言并不会带喻音一起参加。
“青云,饭店的菜单拟过来后,你再拿给我瞧瞧,好不容易大家聚一次,别怠慢了。”梁老爷子继续吩咐着,每个动作都带着不疾不徐的韵律,说话时声线平稳得像一条笔直的铁轨,没有抑扬顿挫的颠簸。
“爷爷,为什么突然要办生日宴呢?”梁言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梁老爷子看了看他,片刻后嘴角微微扯起一丝笑意:“爷爷老了,这样好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趁着现在还能走动,想跟大家多见见面。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下次相聚是什么时候,你说呢?”
他的话既没有散发炽热的情绪,也没有流露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