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造体伸手取下万事别在腰间的汤普森的手枪,颤抖着将手枪置于万事的手中。
倒地的构造体:“……抬起……来……”
构造体用手背轻托万事的手臂,万事依照着对方的话语握紧手枪,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臂。
“手臂与……肩膀平行……对……就这样。脸……看前面,让视线瞄向准星与……那群怪物……”
万事依照着对方的话语一步步调整自己的姿势,终于在那位构造体的指导下将手枪瞄向了远处的感染体群。
倒地的构造体:“食指……靠在扳机上,然后……咳……用力……”
构造体握着万事的手,一点点修正准星的方向。
万事:“我……”
倒地的构造体:“像这样……按下去……”
构造体握着的手微微用力,万事终于扣下了扳机,子弹应声弹射而出,精准地贯穿了那只感染体的电子脑。
射击的反作用力让万事的双臂高高扬起,构造体的手再也握不住万事,无力地垂到地上。
在子弹近距离击发的声音和战火轰鸣之下,万事还是听到了那位构造体最后的话语。
倒地的构造体:“要赢……要……活下去……后面……交给……你们了。”
维护套组上的各项指数渐渐归零,万事知道,这位构造体就如同枪口击发后的硝烟一样,永远地消散在了这片战场。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战争的场面。
却发现所有的幻想与真正的战争比起来都如同过家家一般幼稚。
战场就是台绞肉机,它不存在荣耀与辉煌,只有冰冷的屠杀与死亡。
枪身传来的反作用力将手腕震得发麻,视野之中,感染体不断与构造体纠缠在一起,短暂的交战后留下一地机械残骸。
跳弹夹杂着机械零件从头顶掠过,战火灼烧过后甚至让人分辨不出掉在脚边的机械手臂属于感染体还是构造体。
感染体的咆哮混杂着枪炮与冷兵器撞击的声音不断击打着万事的耳膜,而这击打现在也渐渐变得渺小。
神威:“万事,万事。”
万事没有说什么,只是木然地松了松之前紧按着的扳机,下意识地转了转发酸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