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难受得拍抚着胸口,小小的手掌没多少力气,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过吐出来几口酸水,胸腔和咽喉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整个胸膛都火辣辣的,禾苗难受得大口喘息——但是浑浊的空气里布满了恶臭肮脏的气味,又被她吸入鼻腔,如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她咳的更厉害了。
禾苗的咳嗽声一直没停过。
这里实在太难闻了——还很冷,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她试了试,她浑身都是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连腿都迈不开。
禾苗心头涌上绝望,冰凉的泪水和难受的汗水糊了满脸,她依旧在难受得干呕,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死在这儿了。
“娘亲,你来——咳咳咳——救救禾苗——禾苗以后都、咳咳,都听你的、话,再也不、咳咳咳——不偷懒了——咳咳咳,娘亲,你来救救、禾苗,好不好……”
禾苗无意识地呢喃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禾苗,给、弟弟,都给、咳咳咳,都给,弟弟——咳咳,娘亲——咳咳咳,别卖掉——咳——禾苗……”
低低的呜咽和悲泣在漆黑的乱葬岗上响起,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越发显得骇人。
时间仿佛林间呼啸而过的冷风,锋利的像刀子一样,在禾苗娇嫩的肌肤上留下刺疼的刮痕。
哭累了的禾苗不知何时又沉沉的晕了过去。
黑漆漆的树林深处,仿佛有隐隐的脚步声传来。
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间屋子,也温柔地落在静静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儿身上。
房门被悄悄打开,桑葚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她正要关上房门,却发现水生和来福也跟在后面,落在后面的来福还对她挥了挥小胖手,示意她别关门。
水生过门槛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床榻上静静躺着的小人儿似乎不安地嘟哝了一声,桑葚连忙将食指放在嘴边,扭头对着他们两个“嘘”了一声。
两个小孩儿会意,都一脸紧张地点了点头,水生甚至踮起脚尖来走路。
房门被轻轻关上,来福蹑手蹑脚地走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