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处理这冗余的目光,全然装作没看见。
遗朱修剪下来的花枝在他的手底被渐渐堆成瀑布,由上而下的层次流泻出来。
杰奎琳太太望过去,赞叹道:“这种水滴形的插花常常是新娘提的,裘德似乎很擅长。孩子,你很受欢迎吧?”
遗朱浮想联翩,甚至开始想克劳德是命运多舛还是天生风流。
还可能是太擅长调情所以积习难改。
刚认识一天,不光对面抱还摸他腰,刚才还不知廉耻地让他开价。
想得太深入,遗朱甚至嘟囔出了句俚语:“……勾勾搭搭。”
正插花的克劳德像抓到了什么机会似的,迅速回首:“chéri,你答应我的提议了?”
杰奎琳太太好奇的目光从小眼镜里透出来,她听岔了克劳德的话,不可置信地问遗朱:“cherry?怎么叫cherry?”
cherry多和性相关,杰奎琳太太似乎觉得这称呼很古怪。
最重要的是……cherry还有一层小处男的意思。
还没脱离刚才俚语语境的遗朱下意识想点头,突然发现克劳德正盯着他。
他马上改成摇头了,回答的是克劳德的问题:“……不是。”
克劳德也领会了杰奎琳太太的误解,他此时正轻轻地揉着花苞醒花,笑得好像面前的花枝也跟着打颤。
遗朱没忍住:“你笑什么笑?”
杰奎琳太太的目光来回地在他俩之间流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防不胜防,克劳德回答的是杰奎琳太太的问题。
他嘴里吐出的音节,径直轰进了遗朱的耳朵。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