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岗里的警官戴着银色盔帽,身穿狮头链扣的立领斗篷,脖子上还挂着警哨,在闸机旁观察人流,决定放行和扣押。
此时,从夜雾里走出来今晚他第一个怀疑的身影。
哨岗里的男人倾身向一旁的人请示:“警司,前边那个男人手里似乎拎着一把剑。”
车里的男人只穿了常礼服,肩章上戴着高级警司的警衔,他没有红白执勤袖条和警哨,只等完成这最后一站的巡视。
他把遮住眉眼的盖帽摘下来,那双紫色的眼睛似乎能剥开层叠的夜雾,先辨认出了玛森公学的深蓝色校服套装。
他说道:“市政厅有玛森公学的学生。”
哨岗上的卫兵明白了他的决定:“放行吧。”
遗朱拎着迅捷剑,畅通无阻地通过闸机,倏忽间起了点好奇心,回身想瞥一眼车内的装饰。
闸机的冷光灯照出他的轮廓,车内的男人先看见他深血琥珀的眼睛。
克劳德毫不迟疑地推开车门。
“等等,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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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朱因形迹可疑被逮捕了,还是被欠自己债的人。
去警厅的一路上,克劳德只字不言,秉公执法,似乎和他素未谋面,亲自押他回警局拍照取证。
等到了警厅,克劳德亲手将相机架稳,调试设备的时候眼都不抬:“什么名字?”
遗朱又不能上缴迅捷剑,只好求他念一点旧情,特意说:“……乔。”
垂头摆弄镜头的男人,不留痕迹地嘴角往上,下一秒又恢复冷峻。
“你想留案底?”
遗朱想,完蛋了,他可是守法遵纪好公民,况且他还没毕业。
不敢再怠慢,遗朱只好实话实说:“克莱蒂亚·弗里茨。”
克劳德的手滞了一下,心底的骇然不过一闪而逝,因为他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在圣玛丽安村对个人身份严防死守。
实话实说,遗朱有些怕他记恨自己,甚至示弱一般加上一句:“或许您可以叫我……克莱尔?”
看着自己魂牵梦萦的青年,克劳德从挣扎到接受只用了三分钟。
他当着青年的面把照片洗出来,遗朱几乎以为自己明天要被全市通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