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我母亲没得到的贵族头衔,对我这种浅薄的人来说是最高礼赞。”
“它和我的野心相悖,拒绝恢复贵族身份这件故事……能让我获得选票。”
“所以这个礼赞,我想给你。”
这样的话,即便是开膛手也不能从他肺腑里挖出更多了。
遗朱听得微微瞠目,握住兰德尔手掌的那只手,已经渗出点潮热。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今天坦诚的兰德尔摊牌:“可是我也不想要。”
“可以对我直言不讳,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兰德尔牵着他坐在沙发上,语调平缓,“那我们现在来谈谈,奎恩·费勒斯把你的照片投给报纸的事情。”
遗朱立刻噤声。
“我打算让奎恩在上大学前,去神学院忏悔两年。”
遗朱不说话,觉得太耽误前程了。
“你嫌不够?”兰德尔神色冷峻,“那让他跟着海因茨去教区做劳务,等征兵的时候送他上前线。”
不是,奎恩虽然傲慢自大又喧闹,但罪不至死啊!
遗朱拽着他,说了实话:“……是我让他干的。”
早已掐准了他心思的兰德尔,此时脸上浮出骇然的神色:“克莱尔?你……?”
遗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兰德尔听完后,垂眼静默良久后表态:“下不为例。”
受到特殊对待的遗朱趁热打铁:“哥你这样对我,我以后给你当伴郎、给你带孩子、给你养老送终。”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在咆哮兄友弟恭顺利告成,还加了句。“我不会抛弃你。”
兰德尔哂笑,把桌案上的报纸折叠起来,垂眼的时候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将桌案下藏的礼盒端了出来,让遗朱自己拆。
他说:“酒会那天想送给你的礼物。”
遗朱解开繁复的包装,一座玻璃质的小型金色神庙呈现在眼间,石柱、圣殿、古希腊语刻字,细节非常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