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欠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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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像锤子一样凿在木质地板上。
在特里妮蒂·费勒斯女士离开之前,兰德尔已经拎着急救医药箱来检查遗朱脸上的巴掌印。
红痕已经消下去很多,但他没给遗朱拿镜子,只是手捧着他的脸,举着浸过消毒药水的棉签往上摁。
兰德尔随口提起:“你知道从普宁郡运过来的是什么矿石吗?”
遗朱摇头。
兰德尔:“铀矿。”
国际形势上,核威胁日渐紧迫,铀矿作为核武器的主要原料之一,对任何国家而言都贵重非常。
所以这个政务次官需要一个还未公开过政治观点、没有什么党派威胁性的新人来做。
这是一个被人当利剑,随时可能被牺牲的职位。
遗朱没话说,盯着兰德尔给自己上药的那只手臂——刚才挨了鞭子。
在家族中男女都有继承权的情况下,兰德尔在费勒斯家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长孙。他要牺牲,要顾全大局,同时还只能做垫脚石、做桥梁。
特里妮蒂因为他失去继承权,他要为特里妮蒂埋单。
因为这个世界人太容易死了,侥幸活着的人就会明白钱和权力何其重要。
遗朱知道,这两样东西,兰德尔正竭力塞给他。
无话可说,遗朱把兰德尔袖口的风纪扣解开,看着他手臂上迭起如青山的脉络。
遗朱的手指沿着他受伤后鼓起的红条摸下去,随后抬眼看着他。
遗朱:“我们不回费勒斯家了好吗?”
兰德尔应声:“嗯。”
兰德尔还没来得及放下手臂,遗朱倾身朝前拥住他:“一次也不许回去了。”
兰德尔:“好。”
遗朱真心实意地笑出来,侧身枕在兰德尔肩膀上,脸侧过去朝着他,开玩笑地说:“你妈打的我好疼啊。”
兰德尔的余光扫见他因为说话而鼓动的下颌,抽离了给遗朱当枕头的肩膀。
脸下的倚靠撤离,遗朱有些困惑地瞧着兰德尔,对方蓝眼睛冰冰凉,未给他一个眼神。
下一秒,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在亲他。
和被遗朱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