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她在其身上花费的心血也不是假的。
这些年来,她也不是全无恩宠的。
在太后薨逝,陛下守孝之前,她虽算不得多么得宠,但每月陛下也会来她宫中坐坐。
若是再想多一位皇子傍身,也并无不可。
可她自从宣元曦降生之后,每次侍寝后都会偷偷喝下避子汤药。
对于宣元曦来说,一个和他岁数相差太小的同胞兄弟,有时候并不会是多么趁手的助力。
相反,极有可能便成了最信任处插上的一把刀。
就算如今有孕,也是因为他实在没了指望的无奈之举。
张盼儿微微垂眸,残忍扼杀了心中最后一丝仁慈和心软。
她的手腕轻动,准备将那银针插入宣元曦体内。
这是她从古籍上学来的。
在得到太后赏识被赐给圣上为侍妾之前,她也曾在琼文书库待过一些时日。
当然,那时候应升还不是书库的管事。
他还在努力想着爬上高位,在努力想要被调到一个有前途的主子身边伺候。
不过,那时候他也常来书库。
甚至于,张盼儿的识字,便是他教的。
这宫里没有人会专门去教一个宫女读书识字。
但曾经的应升会。
她读书不多,如今所懂的许多东西,都是在那些时日里学会的。
就比如这银针刺穴之法,就曾经为她解决过不少麻烦。
以此针刺入穴位,几息之间便能断了人的生机。
而且,这银针极细,拔出后不会有任何痕迹,便是有人查验也根本发现不了端倪。
看起来,便是猝死之状。
只是张盼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法子会用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
那寒芒眼看就要接近宣元曦的额角。
突然……
“采女小心,刚刚微臣为祉王殿下施针的金针还在此未收好,莫要伤了您。”
一双手突然出现在了张盼儿眼中,轻巧地从她被披风掩盖的手中取走了银针。
而后,又以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