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司都是你的人手了啊。”
圣上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长叹一声,对自己这个女儿更有了新的认识。
“谁投到了你的门下?晋赟还是刑澍?亦或者都是?”
无论哪种,都足以让人心惊。
原来,自己早在尚未察觉之时,便已经失去了对周身信任之人的掌控之力。
“这些人,可不足以知晓当年之事。父皇为何不猜得更大胆一些?比如,玄戈。”
玄戈!
圣上先是震惊地双眼睁大了些许,但很快,他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好!很好。大雍日后有你这位新君,朕也算放心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圣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直直看向陈持盈,沉声道。
“陈缙的确够出色,世家子弟,几乎皆以他为首。可他的问题,就是太出色。”
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需要这样出色的陈缙。
可当他成为新君,陈缙的出色,便是眼中钉肉中刺,让他如鲠在喉,非要除之才能心安。
陈皇后气到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颤着手指指向宣钧,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斥责他的无情和无耻。
陈家也好,自己也好,那时可都是一心向着他的。
可他从那时起便已经对陈家下手了!
他若忌惮,只需表现出分毫,阿兄那般敏锐,自然会知情识趣做出他想要的举动。
他为了保全宫中的自己,为了保全陈家,不会贪恋那些朝堂上的虚名。
可宣钧半点儿不满也未曾表露出来。
甚至阿兄病逝之时,他还写下哀诗以作悼念。
他怎能如此寡情少义?!
“所以你看,父皇你的疑心,在未登上皇位之时便已经有了。你这一生,成也疑心,败也疑心。好了,母后,你们先出去吧,有些话,儿臣要单独和父皇聊聊。”
宣明曜抓住了激动的陈持盈,淡淡摇了摇头,她的手微微用力,将陈持盈从几乎失去理智的边缘中拉回。
看着明月奴眼中的安抚和笃定,陈持盈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