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朱笔,宣明曜捏了捏眉心。
“母后今日身子如何了?”
先帝崩逝后,身为成为太后的陈持盈便迅速病倒了。
甚至连先帝的丧仪都没办法出现。
当然,并不是因为伤心先帝的离去。
要知道,先帝龙驭宾天那一夜,陈持盈可是在凤仪宫内喝了个烂醉。
这么多年,她从未放任自己喝成那般样子。
宣钧死了,她太开心了。
可开心之余,她也难免为自己,为陈家感到悲哀。
无论之前和常珣有过何等感情,嫁予宣钧之后,她为其打理后宫、侍奉太后、生儿育女,从未有过任何错失。
陈家最初也是一心为他为国,忠心不二。
可换来的是什么呢?
陈阚谋逆,是大错,可他本就不适合做家主,更不是按照家主所培养的。
不过是阿兄早逝,他被强行推到了这个位子上罢了。
宣钧榨干了自己和陈家全部的利用价值,却又一脚无情将其踢开,美其名曰帝王心术?
陈持盈只觉可笑得紧。
那一夜的酒醉后,她便病了。
一则是她根本不想去参加宣钧的丧仪,更不想为其跪灵,身为太后,她为先帝的崩逝而悲痛欲绝,病得起不来身,谁也说不出个错字。
二则,这么多年的重担卸下,她也是真的累了。
“太后娘娘今日精神好了许多,贵太妃陪着太后娘娘说了好一会儿话,陛下答应两位娘娘将恩济庄重修一事交给她们打理,娘娘们欢喜得不得了呢。”
恩济庄自从冬日垮塌后,重修事宜因着各种原因耽搁,一直未曾正式提上日程。
宣明曜登基后,便让工部和户部将此事安排上了。
恩济庄不光要重建,更要扩建数倍,宣明曜还打算在恩济庄内开设学堂,让日后每一届的新科举人们前去轮流授课。
他们是科举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在诗书策论之上自然是一等一的出众。
但要做官,要做好官,仅靠这些还不够。
他们要了解民间疾苦,要知晓百姓的喜怒悲欢。
恩济庄,便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