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看你睡着了再走。”
安玥嘴角一抽,这还带条件的?
果然啊,男主这种生物,在某些方面是不愿吃亏的。
“陛下不必……”
宇文寰没让安玥说下去,一手环住她的肩,带着她走到床前,把她按坐到床上。
“别……”眼见他蹲下就要替她脱鞋,安玥一下把脚缩到床上,利落地脱掉鞋子,扔到床下。
“那就乖乖睡觉。”宇文寰拍拍安玥的发顶,抬手看看掌心,觉得触感不错,又拍了两下。
安玥一头黑线,眸中沉郁一闪而过,手捏紧被子,一下拉上被子躺下,余光就看到宇文寰坐在床边。
“睡吧。”他拨开她脸颊边上的发,“这么看着朕,是想要朕留下?”
安玥移开视线,闭上眼。
不得不说,这追妻火葬场最后能he,是不是就因为宇文寰温柔相待?
怪不得原主跑了,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温柔相待,该怎么做?
说起来不难,原主可以选择各尽情义,爱是真,恨也是真。了结爱,再了结恨。
做起来嘛……人之为人,究竟是恨多些,还是爱多些?
这便是两难。
幸好,她没有这种烦恼,天平两端分明,不必选择。
吴奉小心翼翼地跟着宇文寰离开长秋宫,一路揣测着到底怎么回事。
“吴奉,你说朕什么时候能留宿在长秋宫呢?”宇文寰虽然是和吴奉说,可听着更像自言自语。
吴奉默默听着,他知道主子不需要回答。
枝头上,一只鸮(xiāo)盯着从树下走过的人,大眼睛眨了眨,拍起翅膀飞向天空。
一拐就飞出了皇城,飞到康谷元的小院,立在院中的树上,瞧着未关上的窗户。
窗户里,中年男人在奋笔疾书。一个妇人坐在一边,手里忙着针线活。
那奏折……很好,康谷元没有让她失望。
鸮扇起翅膀,飞向勋贵们住的那片城区,一家家飞过,终于落在祁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