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手握重兵,中军禁军皆在他掌握之中,但若能借此机会除去他在京的四卫,他日要收拾他,便易如反掌。”
他心中默念着苏琦的教诲,皇权稳固,必先掌控兵权。
如今,左军已归他麾下,右军中立,禁军也由吴楚洵牢牢掌控。
只有彻底铲除秦相在京的势力,他的皇权才能更加稳固。
他记得轩辕凌的前车之鉴,权力在手,则四方臣服;一旦失序,便是动荡不安。
轩辕裕的算盘打得好,可在朝堂上提出此议,却遭秦相一派坚决反对。
“张秀义既掌左军,又掌辽东都司,辽东之乱,理应由他调山东十九卫平之。”
此言一出,兵部与内阁亦纷纷附和。
轩辕裕望向吴相,面露希冀。
吴相心中自有计较。
东三省改革初见成效,若边军之乱蔓延开来,百姓又将如何安身立命?
故而他此番立场,竟与秦宣不谋而合,意在速平叛乱,安定民心。
秦宣手持笏板,一身绯色官袍,神采非凡。
他这好气色,自然不只是因为化解了轩辕裕意图削弱他京营卫所的危机,还与沈玉有关。
沈玉被点为状元后,自是被授予翰林院修撰。
轩辕裕初时,尝试过命他讲授经史。
却不料此人言辞间尽是老儒的迂腐,满耳充斥着“之乎者也”,所解经义也显得枯燥乏味。
即便是倾城之姿,也难以抵挡这份沉闷。
再加之轩辕裕近来心绪不宁,李墨寒又受吴楚洵所托,频频在轩辕裕面前言其不是,言语间不乏醋意。
终使轩辕裕对这位新科状元渐失兴趣。
如今沈玉投身于国史的编纂与文史档案的整理之中,每日里安安静静,勤勉不辍。
但他即便想低调也不可能。
那一身清华的气度,邀请其共饮、参与诗会的官员,络绎不绝。
而最近,沈玉更接下了秦相的重托,辅助整理前朝档案。
每日需亲赴相府,汇报进展。
“下官拜见相爷!”
沈玉一袭淡雅青衫彰显文人风节,不急,不躁,举头投足间,尽是风华。
秦宣每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