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说道:“你少时游历大启四方,可曾听说,有武将贿赂敌军,让其改道以避战的奇闻?”
张秀义摇了摇头。
他心中明白,如此卑劣行径,非但今朝罕见,纵观历史,也闻所未闻。
吴楚洵双手负后,夜风拂面,吹散了他额前的发丝,更添几分不羁与洒脱。
然而,他的话语却如同冬日寒冰,刺骨又清醒。
“若辽东军依计而行,换路攻击,必有其他无辜军队受其荼毒。能为一己之私,背叛同胞,足见山海关将领平日里的德行堪忧。”
“两军交锋,自有定数。”
张秀义内心依旧难以释怀,轻声叹道:“但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吴楚洵眼神一沉,轻轻抬起张秀义的下巴,迫使他望向那烽火连天的城楼。
“这便是残酷的现实,若女真与辽东真的联手,今夜,你我或已命丧黄泉。”
同一时间,女真族那十万铁骑,正如吴楚洵所言,正在山海关的正前方严阵以待,准备冲锋。
领军之人,是年轻的主将阿齐汗,女真首领鲁达其度的义子。
阿齐汗年约弱冠,面容俊逸中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嘴角总挂着一抹浅笑。
那笑容里既有少年特有的纯真无邪,又似藏着世间万般的洞悉与不屑。
他的左耳上,悬挂着一枚精致的耳铃儿,非金银所铸,而是由黑曜石精心雕琢而成,色泽深邃,在火光中也在微微闪烁。
辽东总兵汪英策马疾驰,并行在他身侧。
他暗自与女真部落缔结密约,由女真率十万虎狼之师与辽东五万精兵共同攻城。
双方各遣五千铁骑为锋矢,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汪英与众将一合计,若能得山海关,便可畅通无阻直逼京师,一念及此,便咬牙应允。
“将军,你看,咱们是不是该一鼓作气,冲锋陷阵?”
阿齐汗凝视着城墙上的士卒,眼底闪过一丝狂热。
他朝汪英轻笑一声,明明是张笑脸,却无端让人心生恐惧。
汪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悔意。
他引来这群凶悍的女真族,不会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