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黄昏的微风中摇曳生辉,映照在他那张被仇恨与决绝刻画的脸上,显得格外冷峻。
他脑海中闪过这几年与王行之的点点滴滴,心中怒火中烧,亟待释放。
仪式终了。
吴楚洵不顾托达瓦的劝阻,毅然率领五千精锐特种兵,趁着夜色的掩护,直捣瓦剌皇庭。
一夜之间,瓦剌皇庭化作血海地狱。
吴楚洵亲手割下了也门的首级,欲带回京都交由刑部右侍郎王明处置。
寒风穿堂而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吴楚洵归来时,满身血污。
托达瓦见状,心中一凛,急步上前细细打量,生怕他有何闪失。
吴楚洵眸光中仍残留着淡淡杀意,声音也冷得像冰渣子。
“别人的血。”
让托达瓦稍感安心。
托达瓦深知吴楚洵的习惯,堡里随时为他备好热水。
吴楚洵跨进浴盆,热水氤氲着他那双布满血腥的眼。
倏地,他全身没入水下,直到水面的泡沫逐渐消散,才猛地从水中冲出来。
面色已恢复自然。
洗净后,回到房间,却是一愣。
只见托达瓦已换了身红衣,云发轻披,眉目如画,红唇若涂朱砂,狐狸眼含情脉脉,目光流转如双星闪烁。
吴楚洵心中刚熄的火焰似乎又被点燃。
他缓缓靠近,指尖轻拂过托达瓦的脸庞,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正要俯身下去,托达瓦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大哥,让我再陪你度过这最后一夜,明日之后,我便只是你纯粹的兄弟。”
此言一出,如同冷水浇头,将吴楚洵心中的火焰彻底浇灭。
他眸光微动,牵起托达瓦冰凉的手,在唇边印上一吻,淡定地问:“发生何事,先说与我听。”
托达瓦依偎在吴楚洵肩头,心中充满了委屈和后悔。
但草原民族对长生天的誓言是最虔诚的,从不会违背誓言。
他只能含泪倾诉,将一切和盘托出。
自新城建立以来,托达瓦未曾再落泪。
大哥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