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应该让孩子去读书,将来有出息。”碟子脸女人附和道。
大瓜子女人冷笑两声,冰冰的说:“读么,他有钱就去读,我不拦着。”
空手女人拉下脸瞪了大瓜子女人一眼不再说什么。碟子脸女人叹叹气接着织自己的毛袜。三个女人都不再说话。
窗外的雨呼啸的更紧了。
当天空不间断的闪起雷电,窗外变的异常黑暗。雨越来越大,树身不停地摇曳,村子里泥泞的道路渐渐变成一道湍急的河流。雨水淙淙,伴着电闪雷鸣向村外低凹的地方呼啸而去。这多灾多难的夏天,像是要将整个村子冲走。
远远的有几户人家的屋子已经开始滑落泥土,晃晃悠悠似有坍塌的可能。住在村子最中间的一户人家,房顶裂出了一条不小的痕,雨水伺机浇灌了下去。这房子看上去年龄相当的大,如矗立风中的耄耋老人,已经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从房顶流下的雨水正好打到炕上。炕上摆满了盛水的盆盆罐罐。炕的墙脚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正是刚才扫院子的老人。老人喃喃的说:“还好还好,水淋不到麦子。”
老人对面的墙脚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这男孩满脸愁容,看着地下堆起来的十几袋麦子,对老人说:“奶奶,咱家里麦子该放哪?看这雨都下了十多天,一点要停的迹象也没有,万一麦子受潮就坏了。”
老人满脸慈容,不慌不忙,微笑着说:“不碍事的,雨下一段时间就停了。咱们这儿从来没有遭过天灾,尤其是水灾。”
这老人年至古稀,满头银发,脸上皮肤一块块色斑厚积,削瘦的身体成了皮包骨头。老人斜靠在炕头竖起的枕头上,有点倦意的耷拉起眼皮。
男孩看奶奶有些发困,心疼的说道:“奶奶,要不我送你到我二爸家睡?你看咱们家房子被雨水冲漏了。”
老人回了精神,拿起粗糙的双手捂着脸上下擦了几把,说:“不去,到人家屋里干嘛去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男孩心里一酸,眼里噙满泪水。
“凡凡,要不你去你二爸家睡几晚。”老人对孙子说。
“不用了,”男孩哽咽着说,“我就睡咱们家。”
老人身子起了起,说:“你年纪小正在长身体,要注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