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我!”
吉姆夺过重机枪的瞬间,张凯已翻身躲进阴影。
石膏板墙在穿甲弹前不堪一击,碎屑飞溅中,张凯瞥见他割开纳特喉咙的动作。
刀锋扬起时,银发沾了血珠,像极了高加索山区的雪松林。
“活着的都给我上!他中弹了!”
莫辛纳甘的枪响碾碎了哭号。
当四个海盗端着 ak 冲锋时,张凯已退至隔断门侧。
他们的枪口始终高抬,曳光弹擦着天花板画出徒劳的弧线,却不知死亡正从低处袭来。
四具尸体扑倒在张凯脚边时,手枪弹匣已空。
换上备用弹夹的刹那,楼梯口的动静让张凯浑身紧绷,甲板盖敞开着,咸腥海风卷来零星火硝味,却不见吉姆的踪影。
舱外,月光将栏杆切割成锯齿状阴影。
某个支点传来金属摩擦声,像蛇信子扫过岩石。
张凯突然想起吉姆步枪托上的刻字,以及费斯曼那张永远挂着冷笑的脸。
真正的猎人,此刻或许正趴在三十米外的桅杆上,用十字准星瞄准我的眉心。
楼梯口的盖板像张着利齿的虎口,张凯攥着 ak47 的手指发紧,贴着发动机舱的阴影又退了半步。
船底的破洞正咕嘟咕嘟涌进海水,冰冷的咸水很快漫过脚踝,帆布靴泡得发胀。
远处传来金属疲劳的吱呀声,这破船撑不了多久了。
“见鬼。” 张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盯着那道月光切割出的梯形缺口。
三秒后,一枚冒着青烟的手雷滚进舱内,在铁板上蹦出刺耳的尖响。
张凯扑进尸体堆里,用海盗的断肢挡住面门,爆炸气浪掀起的血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混杂着碎木屑的烟尘让喉咙发腥。
“丽萨!别过来!”
维修室传来压抑的尖叫,两个身影在阴影里抖如筛糠。
张凯疯狂摆手示意她们伏低,枪管却死死瞄准楼梯口。
万幸,吉姆没趁机冲锋,只传来两声老猫戏鼠般的轻笑。
第二颗手雷带着刁钻的折射角度飞来时,张凯已经抓起一具无头尸体当盾牌。
爆炸掀翻了半张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