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间再次安静,纳兰镜闻给他喂了饭后,小心将阿年放在床上,阿年害怕地扯住她的衣袖,无神的双眸就如此凝望着她,未语泪先流。
纳兰镜闻轻叹一声,抚上他的眼睛,将泪水拭去。
“别哭。”
阿年哽咽着道:“姐姐……我害怕……”
“可不可以,不要留我一个人……”
之前那么能忍痛的人儿,明明疼到昏厥,都不肯落泪喊疼,却在此刻因害怕她的离去而落泪哀求。
纳兰镜闻原本就没有打算离开,阿年才失明,现在还未习惯,她怎么可能放任他一人忍受黑暗?
“阿年。”
纳兰镜闻叫了他的名字。
床上的人明显身体一颤,露出几近慌乱的神情。
纳兰镜闻将自己的袖子一点点从他的手中扯出,阿年用力到指节泛起青白,慌乱无措的神情愈发明显,“不要……”
“别哭,我不走。”
她将他冰凉的手轻轻拢在掌心,坐在他的床榻边,撩开他脸颊边被弄得凌乱的发丝拢至耳后,将他的整张脸露出。
“睡吧,我不走。”
阿年抿着略微苍白的唇,颤颤垂下眼睫,小心翼翼地朝纳兰镜闻的方向靠拢,直到脸颊触碰到她的身体,这才停下来,攥着她的手闭上眼。
纳兰镜闻看着他,指尖弹出一道劲风,蜡烛熄灭,屋内瞬间陷入黑暗,阿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他再次朝着纳兰镜闻的方向靠紧,却又好似害怕什么,不敢更加过分,直到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他的双眼,耳边传来女人轻柔的嗓音,“睡吧,别怕。”
一刹那,所有的慌乱与害怕在顷刻间消散,眼上柔软的触感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心脏在一瞬间的狂跳之后又诡异地平静下来,鼻尖萦绕着女人身上熟悉的香气,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此刻充盈整个心脏。
窗外夜影沉沉,更夜声残,满室寂寥。
这就够了。
他想啊,这就足够了。
趁还拥有阿年这个身份,就让他触碰一下,这一直以来的可望不可及吧。
……
原本纳兰镜闻想再多休息两天的,可现实实在不允许,只要一天不踏入白及境内,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