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看了眼桌上的笔墨纸砚,又瞧了瞧那各色糕点,还有那从壶嘴源源不断冒出热气的茶水,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丫头有事,那便先去忙吧!”老人家知道小溪近来正忙着筹备花馍铺子开张的事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小溪又对两个孩子轻言细语地叮嘱了几句,便领着春兰夏竹两个丫头,踏出了家门。
先是前往木匠铺定制牌匾,继而又去杂货铺买面粉等物。
殊不知,此时此刻,那个给予了她生命的男人,正双眼塌陷地趴在被窝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自那日从镇上回来,便一病不起,若非田大有过来,恐怕都无人知晓弟弟已经缠绵病榻好几日了。
他赶忙寻来村里的土郎中,开了几副药,服下之后,病情才稍有好转。
只是偶尔仍会咳上几声。偶尔痰中会带有血丝,大概是将嗓子给磕破了吧!
每每此时,最为煎熬的,倒不是身体的痛楚,而是心灵所承受的折磨。
田大有来时,见弟弟家大门紧闭,便知晓他尚未起身,遂打开大门,迈步进了院子。
“大福,开门,娘给你煮的馄饨。刚出锅,趁热吃。”
田大福听到哥哥的喊声,从被窝中探出身子,穿鞋下地去开门。
“大哥,你怎的又带吃食过来了?昨日的饭菜还没吃完呢!”
田大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妻离子散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心头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
“还不是咱娘不放心你嘛!非要我过来瞧瞧你,还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馄饨了。咋样?今天感觉好点没?”
田大有对弟弟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满腹牢骚,但见他如今如此凄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忍,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咳,不过没关系,估计过两日也就好了,你回去告诉咱娘,别再给我做吃食了,我实在是愧疚,对不起她老人家。”
田大福深知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当初没有执意要娶王氏过门,又怎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呢?
“你说得倒是轻巧,毕竟是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纵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