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知道有这种可能,他越是恨。
他们知道了自己身上流着沈家的血脉,却不认他,还要杀他,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顾天墨缓慢往屋子里面走。
他打算清扫一些,最近在这里躲躲风头。
在清扫的过程中,他发现一把上了锁的小箱子摆放在破烂柜子的最上层。
顾天墨将小箱子拿到了床上,锁已经锈的轻轻一碰就坏了,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斑驳的照片,一条黄金的项链,还有一本硬壳日记本。
翻开日记,上面记录了一些琐碎的闲事。
比如母亲今天在某个大户人家做保姆,买菜钱女主人给了三块,她花了两块,剩下的一块钱被她收进了自己的腰包。
母亲曾经说过,她年轻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姆。
大户人家很多有钱又大方,很多时候从他们兜里溢出来,比工资还要高。
当然,也有那种有钱又抠门的。
两块钱的买菜钱每天都要检查好几遍,生怕保姆偷拿一分钱。
后来她就不做了。
他曾经问过为什么,如果她一直在有钱人家做保姆,也总比窝在小山村中强。
每次一问,母亲就脸色铁青的揍他一顿。
现在,怕是母亲不做保姆的原因令人羞耻,恐怕是偷拿了主人的钱被发现,才做不下去的。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就没有工作。
或许也是有的。
打麻将就是她的正式工作。
每天顾天墨就像开盲盒一样等着母亲归来。
她赢了钱,自然喜笑颜开,赢得多还有可能给他带块花生牛奶糖。
输了钱,自然就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饭也不给他做,输的再多,还会拿藤条打他几下解解气。
想到过去的生活,他当真是没有半分喜悦。
顾天墨继续翻看日记。
他这才知道,从有钱人家当保姆后,她居然去做了妓。
这几篇日子单看简单的文字,都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因为干这活,完全实现了躺着赚钱。
每天赚的比当保姆多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