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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第二天就在污水池里打捞起他的配枪——枪膛里还剩五发子弹,而他的太阳穴上有六个弹孔。\"
    伊戈尔在药物作用下昏睡前的最后印象,是窗外飘落的雪片突然变成灰烬,某个穿黄呢子制服的身影正站在操场旗杆下,铁链在风中奏出安魂曲的旋律。
    三天后的午夜,女人的哀嚎撕裂寂静。伊戈尔扑到铁窗前,看见巡警戈尔斯基和伊万诺夫在手电光晕中背靠背旋转,警棍胡乱挥向虚空。那哭声忽而在通风管道共鸣,忽而在排水沟回响,最后汇聚成冰锥刺入每个囚犯的太阳穴。
    \"不是女囚,\"戈尔斯基次日在锅炉房抽烟时手指发抖,\"是这座监狱在哭。\"
    出狱前夜,伊戈尔在洗衣房发现本蒙尘的值班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1984年11月24日,女医师娜塔莎在三号监区遭虐杀,尸体至今未寻获。他想起老医生桌上那个相框,合影里年轻医生的白大褂下,隐约露出绣着娜塔莎名字的绢帕。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乌拉尔山脉的晨雾,伊戈尔背着行囊走过结冰的操场。岗哨上的新兵正在张贴通缉令,照片上的瓦列里·索科洛夫双眼血红,后颈刺青的位置赫然是串数字——。
    污水池突然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伊戈尔不敢回头,但余光瞥见池面浮起无数苍白的脸孔,最清晰的那张正在融化,嘴角却缓缓扬起——那是安德烈耶维奇医生的微笑。
    第二部分·穿黄呢子制服的幽魂
    煤油灯的焰心突然蹿起幽绿色火苗,安德烈耶维奇医生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双头鹰的形状。伊戈尔试图挪动发烫的四肢,却发现输液管里流动的竟是混着冰碴的黑血。医生胸前的倒十字架随着呼吸起伏,每条凹槽里都嵌着细小的铅质符文。
    \"这枚扣子,\"老医生枯槁的手指叩击桌面,抽屉滑出的瞬间涌出腐臭的雪松味,\"是从连科夫少尉的喉骨里挖出来的。\"生锈的铜纽扣滚过伊戈尔颤抖的掌心,双头鹰的右眼突然渗出粘稠液体。伊戈尔触电般缩手,那液体却在桌面蔓延成西伯利亚地图,标红处正是他们所在的黑松镇。
    窗外铁链声骤然逼近,玻璃上的霜花开始流血。安德烈耶维奇猛地掀开窗帘,结霜的玻璃内侧,一个由血冰构成的手印正在融化。五根指骨清晰可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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