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数钞票的手指顿了顿,他的目光瞥见了楼梯拐角处那尊泛着青光的镀金圣母像。圣母像的眼睛空洞而深邃,眼窝处的裂痕恰似泪痕,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座庄园的罪恶。伊戈尔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他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知道,这座庄园的诅咒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它的每一个角落,任何试图挑战它的人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首夜,伊戈尔如同一只被遗弃的猫,蜷缩在那张褪色的波斯地毯上。地毯的纤维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粗糙的麻线,它们像是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这寂静的夜晚里轻轻地、悄悄地抚摸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寒意与不安。
壁炉上方的沙皇全家福,那幅曾经象征着荣耀与辉煌的画作,在十二点整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坠落在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镶着罗曼诺夫双头鹰的相框背面开始渗出黑色的黏液。那黏液,如同地狱之门被悄然打开,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气味,弥漫在整个会客厅中。它像是某种腐烂的有机物,又像是来自深渊的诅咒,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早已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老式古董留声机,突然开始自行旋转起来。唱针在斑驳的唱片上跳跃,播放起那首《黑眼睛》的旋律。然而,这旋律并不纯粹,唱针刮擦出的杂音里,竟混着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让人心生恐惧,却又无法抗拒。
伊戈尔抓起身边的酒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灌了一大口。酒精的麻醉让他的眼神变得迷离,醉眼朦胧间,他看见水晶吊灯投下的阴影竟然聚成了一个修女的轮廓。那修女,身穿黑色的长袍,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她手持的铜十字架,随着吊灯的摇晃,不断地拍打着他的额头,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响声。
伊戈尔感到一阵窒息,就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勒住了脖子。他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挣脱这恐怖的束缚。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修女一步步逼近,感受着死亡的气息在耳边回荡。在这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