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月因为今天骑车去县城,穿得比较低调。
上身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土灰色工装,半旧不新,下身搭配的是一条宽大的黑色棉布长裤,头上戴着一顶土里土气的浅棕色东北护耳棉帽。
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则是裹在脸上的那块湖蓝色方巾。
这丫头吃苦了!
这样灰不溜秋的衣服,月月以前连看都不肯看一眼,现在却穿了一身。
齐明冬想起妹妹在家时骄傲如孔雀般的鲜亮打扮,与眼前的形象大相径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感。
他缓缓抬起手来,如同小时候那般,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妹妹的额头,略带责备又满含疼惜地说道:
“傻了?见到哥哥都不会叫人啦!吃苦了吧?谁让你脑子不好使,非要跑这么老远,家里想照看一下都够不着。”
或许是齐明冬的眼神太过温柔,又或许是原主体内残留的对家人的情感羁绊,齐明月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低声唤道:“二哥。”
齐明冬笑了笑,接过她身上的背篓,拉着她往院子里走。
一旁的葛建国眼神闪烁,干笑着打招呼:
“齐知青,你回来了,齐二哥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我刚跟他聊起咱们这儿和海市的不同呢,真想念机械厂的大院生活啊!”
齐明月朝他微微颔首,声音淡淡地表示感谢:“葛知青,谢谢你招待我哥,也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