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弥漫着一种暧昧而放松的氛围,胡桃木吧台在头顶昏黄暖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面朦胧的镜子,倒映着灯光的摇曳,仿佛岁月的涟漪在其上轻轻荡漾。
角落处,爵士萨克斯的旋律悠悠流淌,音符如同灵动的精灵,与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曲独属于夜晚的乐章,撩拨着每一位顾客的心弦。
阿斯代伦坐在吧台前,心情却与这惬意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第无数次烦躁地扯开高领毛衣,露出锁骨处那片密密麻麻、因研究生毕业论文而被逼出的荨麻疹。
那一片片红疹,就像他此刻内心焦虑与愤懑的具象化。
今天早上,他那位堪称“学界恶霸”的导师卡扎多尔,又在他的开题报告上毫不留情地批下血红的批注:“毫无法学严谨性,建议重写”。
这短短几个字,却如同重锤,一次次地敲击着他的耐心与信心。
“这已经是第七版了吧?”盖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无奈与同情。
他从那只老旧的帆布包里抽出自己的教案草稿,纸张已经被咖啡渍染成了深浅不一的黄色,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纸页间夹着的便利贴随着他的动作簌簌作响,仿佛也在为阿斯代伦的遭遇而叹息。
“上次他让你补齐中世纪教会法文献,这次又说要加现代案例……他到底想怎样?”盖尔推了推那副仅仅用作装饰的黑框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还好我当初跟的是密斯特拉,虽然她总让我抄《星象解法典》,抄得我手都快断了,但至少不会像卡扎多尔这样,让人把论文重写七遍!”
盖尔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丝庆幸,“而且你知道吗,我们早就分手了,可她不但没卡我的毕业论文,还帮我写了推荐信,让我能顺利去新学院读博。这么一对比,密斯特拉简直是满分导师。”
他看着阿斯代伦,语重心长地劝道,“要不你还是换个导师吧?你都因为这破论文延毕一年了……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斯代伦没有立刻回答,他猛地灌下半杯金汤力,玻璃杯与吧台碰撞,发出